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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南副刊

一群北漂文青的心灵史

校对: 责编: 终审: 时间:2015-11-14 阅读:
——观电影《微爱之渐入佳境》有感
文法与外语学院 张亚莉

艺术向来都是要投入整个身心的事情,因此,艺术归根结底都是悲剧性的。

—— Franz Kafka

导演顾长卫的一个电影镜头,又带着我们走近了那一群奋斗在北京最底层的小人物。在北京,在CBD,在那个离梦最近的地方,这样一群人,没房没车没户口,周身仅有的行李便是几件常用的换洗衣物,几本影视概论发展史和一些昂贵得好像不属于他们却又不得不备的电影器材。他们怀抱的对文艺的一腔热血宏伟抱负来到京城这个闪闪发光的地方。相似他们聚在一起侃侃而谈,张嘴便是史蒂文·斯皮尔伯格,詹姆斯·卡梅隆,“三言二拍” ,闭口就来长短镜头蒙太奇声画组合,他们成天忙着撰稿剪辑,烦恼投资灯光场记,可他们到了霓虹灯闪烁的夜晚,当窝在廉价的公寓里,他们却还要对着疲惫的自己说:“我在北京,挺好的。”

故事的开头,沙果、黄小瓜、马呆是同甘共苦的文艺三剑客。电影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当从电波中传来的黄小瓜兴奋而焦急的声音时便很自然地拉开了这个看似喜剧的故事的序幕。三人有着光鲜亮丽的装扮,但依旧忐忑而激动地面对着投资人马小姐拿出的据说存有800万的银行卡,紧张应和着她提出的“小小要求”。看着摆在面前8000块的订金,三人想,这是一个机会,起码当时他们都是这认为。所以,在这次见面后,他们最终痛下决心在那个所谓的文艺青年聚居地“双井”租下一套房子,想着离成功就差一步之遥,几个人在鱼龙混杂的酒吧举杯。 “要求”这东西,只要有第一次的妥协,就会有下一次,下下一次……于是,面对投资人口头上一次又一次的加注投资,沙果在好友期待的眼神中和无微不至的生活照顾下对作品进行了一次又一次的妥协式修改。他将电影植入小蛮牛的广告,加入小清新大草原,为王宝强写一个角色甚至揉合进恐怖元素……就像后来沙果那句咬牙切齿的问话,“我们到底是梦想三剑客还是梦想三贱客?”

也许真的是这样,生活就是一个不留情面的编剧,再铁血的汉子,也会在它的威逼利诱下败给残酷的现实。即便他们心中有再多的不想做,但在那样一个连哭泣都找不到一处安静角落的大都市里,这些个微不足到的抗拒也都最终变成了不开心但却又不得不做。直到后来马小姐的飞机开来,在几万米的高空上,长期处在黑暗中的三个人才第一次触摸到了美丽的希望之光的尾巴。 在大时代的挑衅下,一切充满了偶然和不确定。沙果与友狂欢时不小心摇出“横店一枝花”后落荒而逃,偶然在微信上认识并爱上陈西,还有后来在黄小瓜的坟前重听微信里黄小瓜曾经给沙果的兴冲冲的嘱咐的催泪桥段……

现实里,我们一向致敬那些求而不得梦想。因为毕竟是以前那么想要得到的东西,即便无数次尝试后仍然一无所获。就像黄小瓜最后天台排演的那句台词“大雪纷飞,我满眼苍茫,蓦然凝望,你踏雪而来。 我的心,爱意浓浓,我的血,杀气腾腾! 为爱殉情,我心已决!我的爱人,不要悲伤。” 我心已决,不要悲伤。坐在中巴车上的沙果看着窗外的田埂和山脉,“小时候我总是跑到山岗上,看着天上的白云,满脑子想的都是我要飞上云端,找到传说中的仙女……” 面对着生活这个最牛逼的编剧,它肆意把人搓圆拉扁但人却少有还手之力。 也许,如果故事就到这里戛然而止会更真实些,尽管这样的结局可能很多观众无法接受,但这样的事的的确确每天都在发生。黄小瓜死了,天堂有没有这样一个“北京”谁也不知道;沙果的梦碎了,回乡接手了父母开的一家饺子店,每天忙忙碌碌,身边不再有死党、陈西和剧本,他依旧记得自己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那些被黄小瓜和马呆悉心照顾自己一心一意焚膏继晷改剧本的日子,还有他回乡前曾拉着莫愁,凑在路边陈西的巨型广告画前,轻声地说的那句,我绝不再问,你能不能当我的男朋友了 ;陈西成为了当红的名模,从此广告代言邀约不断,成天飞来飞去但始终养着一只叫莫愁的哈皮狗,闲暇时偶尔会想起过去的某一天晚上有个叫沙果的男人为她下厨包了很多她爱吃饺子,两人端着红酒畅饮,那一次吃的很饱,也真的很开心;马呆背叛了友谊,小青放弃爱情 ,两人也许实现各自的梦想,也许没有实现,但他们都心照不宣地明白,有些东西一旦错过,就再也回不去了。沙果、陈西、黄小瓜、马呆、小青……这些人只是无数北漂追梦人群体的小小缩影。

人们都说,北京是追梦人的城市。而谁又计算过一天之内,有多少人满含希望地到来,壮志酬酬,青春勃发;一夜之间,又有多少人满怀遗憾地离去,垂头丧气,就好似眨眼间那个前一秒还活蹦乱跳的小伙子已经白发苍苍。世事更迭,猝不及防,但造物主管理下的世界却又是欣欣向荣和谐安宁。有牵手就有放手,有出生就有死亡,有相聚就有离别,有梦就会有破碎。生活,远比我们想象的要不可思议。(完)